漫话毛泽东与邓小平的“最快乐”为何截然不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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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属分类:新中国史

在《毛泽东年谱》中,记载着这么一件事情,说的是,打败国民党 ,全国解放后,他却没有一天快活过,直到1955年,看到农民开始走集体化的道路“才快活”起来。这就是毛泽东1958年2月28日会见苏联驻中国大使尤金(邓小平在座)所说的:“以前我对你讲过,解放以来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,直到一九五五年当我看到有那么多农民参加了合作社,我才快乐了”(《毛泽东年谱》1949-1976,第3卷,第305页)

世上事情,无独有偶。人们常见,对同一问题,不同的人,有着截然不同的回答,完全不同“情感”。

陈晋在《毛泽东之魂》中就曾说到,有人曾问过邓小平:“你最高兴的是什么时候?邓小平毫不犹豫地回答:解放战争”(第88页)

这两位的“最快乐”反差如此尖锐,难免不使人感到新奇、有趣,难免不值得好好琢磨和斟酌一番。

为什么毛泽东对打倒蒋介石、全国解放后会“没有一天是快乐的”?为什么只有看到多数农民参加合作社“才快乐”呢?

又为什么邓小平与之相反,只把对打败国民党,不把农民参加合作社看成“最高兴的时期”?

众所周知,喜怒哀乐,本是人之常情。毛泽东与邓小平各自有其“最快乐”或“不快乐”,“最高兴”或不高兴,亦人之常情,用不着大惊不怪,也无须小题大作。然而问题在于,他们这里所“最快乐”与不“不快乐”,“最高兴”与“不高兴”的,并非“小题”,而是“大题”, 并非日常生活琐事,而是打倒国民党与实现农业合作化的“大题”,这就值得斟酌和深究了。

无庸置疑,毛泽东对解放战争打倒蒋介石,自然是高兴的,快乐的,理应感到一生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痛快。

李银桥《在毛主席身边十五年》也有过这样的记载:1949年4月28日,我服侍毛泽东起床。那时,我军已经顺利地渡江。捷报传来,毛泽东也睡得很安稳。4月23日下午,毛泽东起床后,来到凉亭看报纸,是《人民日报》关于解放军占领南京的“号外”,摄影师肖冰、候波夫妇要给毛泽东拍了一张照。毛泽东站起身来,看到我们几个工作人员便走出凉亭说:“南京解放了,不要我一个人高兴,大家都该高兴嘛。来,照相也要一起照。”(第130页)他随即欣然命笔,一蹴而成的《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》:钟山风雨起苍黄,百万雄师过大江。虎踞龙盘今胜昔,天翻地覆慨而慷,宜将剩勇追穷寇,不可沽名学霸王。天若有情天亦老,人间正道是沧桑,不也是洋溢着胜利的喜悦!

那么 ,毛泽东又为何说打败蒋介石,他也没有高兴过,甚至说“解放后没有一天是快乐的”,只有55年全国实现了农业合作化“我才快乐了”呢?

在我看来,首先是因为,毛泽东一生忠贞于共产党人的伟大理想,对共产主义的信念,始终坚定不移。其实,他比任何人更深切感到党领导全国军民经过 28年的浴血奋战,历尽人世罕见的艰难困苦,夺取了解放战争的伟大胜利,埋葬蒋家王朝,那是多么来之不易,那是2000千万革命先烈流血牺牲换得来的结果!其中就包括他自己的五位亲人。试想,等到“三座大山”终于推翻,他能不由衷欣喜?

然而,毛泽东伟大却又在于,他深知此种民主革命的胜利,固然开始了民族的伟大复兴,又为社会主义革命打造了不可或缺的基本前提,但相对于共产党人的伟大目标来说,却毕竟只是“万里长征的第一步”,因而解放后也就“快乐”不起来!

而邓小平是不是对共产主义的远大目标执着不够,或者淡化了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,也就自然而然地感到夺取解放战争的胜利是“最高兴”。

其次也因为、毛泽东“真知”生产资料的所有制是社会赖以存在经济基础,社会主义的本质是公有制,要消灭私有制。这是马克思、恩格斯在《共产党宣言》中昭告世界的基本理论:共产主义的特征并不是废除一般所有制,而是要废除资产阶级的所有制。“从这个意义上说,共产党人可用一句话把自己的理论概括起来:消灭私有制。”(《马恩选集》第1卷,第265页)毛泽东一生就笃信这个客观真理,执着着,坚持着,实践着,守护着。任何偏离、违背、或者否定这个真理的倾向,他都毫不含混地与之作原则的斗争。因之,他目睹5亿农民土改分了田地那么发自内心的喜悦,面对农村个体经济的“汪洋大海”,城市资本主义私有制占据统治地位,就深感要在中国“消灭私有制”,以公有制取代私有制,那是多么艰难呀,所以说“解放后没有一天是快乐的”,对他来说,亦在情理之中。

反观邓小平,则像似对私有制情有独钟,视集体经济为“闹鬼”。如其不然,他又怎能在我国遭受严重经济困难的61年,提出黄貓黑貓,“分田到户”是好貓,在受到毛泽东批评后,多次作过检讨,而文革后一旦大权在握,就立马废人民公社,恢复个体经济?所以,他理所当然地只感到“解放战争最高兴”!同样,也理所当然地对把亿万农民参加合作社“快乐”不起来!

最后还因为,此问题归根到底是个“为什么人”的问题。毛泽东把工农大众的根本利益看得最重。正如他对自己的人生观、世界观所作的概括那样,“以一生的力量为痛利益苦的人民服务,将革命奋斗到底”。这就是他所说的,我看到灾难深重的中国工农大众,“日子过得非常痛苦”,而痛苦的根源,“只是有人压迫人、人剥削人的社会制度的缘故。在这种不合理的社会制度下,广大人民的痛苦生活不会变成幸福的生活”(《毛泽东年谱》1949_1976第1卷,第383页)。 终其一生,口心如一,言行一致,既是这样说,又是这样做。因之,毛泽东只有到1955年,看到有那么多农民参加了合作社,看到了那么多工商业家实现了公私合营,中国的劳苦大众扔掉了世世代代“人压迫人、人剥削人”的锁链,踏上了消除两极分化,逐步实现“共同富裕”的大道,才感到“快乐了”,也是自然之理。

与此相反,邓小平把少数人先富起来当成所谓“大政策”,视广大劳苦大众受压迫、遭剥削为避免不了的“常态”,那还不理所当然地只感到“解放战争最高兴”,也理所当然地对于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“高兴”不起来!

可见,毛泽东和邓小平这样两种不同的“最高兴”、“最快乐”,显现两位对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两种不同的认知,说到底,源于两位人生哲学和世界观的不大相同!

不知道这么想,这么看,是否有当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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